“哪有烟那?我的哥!你不抽烟;我抽的就是那不到三块钱的散花、虚昌——这穿戴整齐的官爷能抽我那三毛找?”刘生地不高兴地嘟囔道。www.xixue.me

    “不用!不用!我就是来找你问点事儿——问完就走!——你咋还没起床呢?还这么多人看着你!”

    胖大海连忙笑着冲赵仁琦解释,他并没有注意到赵仁琦的气色不对。

    “赵仁琦!我问你——黄百会女士的陶莲花香炉是不是你拿的?”

    大金刀早已经不耐烦了,直接质问赵仁琦——心道:

    跟他们这些人费什么劲那?一群贼匪!他们光靠摆个棋摊儿蒙个小钱儿,就能养家糊口?就能下酒店喝酒吃肉?昨晚上不还敲了王叔一千块钱吗?

    这胖大海也太世故了!

    “你说什么?”

    大金刀的话一落地,气得赵仁琦血脉贲张,两眼怒瞪着大金刀,他本很虚弱的身躯忽然来了力量一般,差一点儿就坐起来——

    大金刀的话,分明在说他赵仁琦做了贼!

    栽赃!

    没想到王丼这小子这么毒!

    没想到王丼的那个表妹,面善心不善——在暗地里黑他!

    赵仁琦怒不可遏!

    可惜,他不但没坐起来,反而因这突然的激动和拼力,把仅存的一点儿精气神儿也耗干了——一下子全身瘫软,再也没有了任何支撑,轰然倒在床上,又昏过去了。

    知子莫如母——易明秀老太太最了解她的儿子了:他再穷、再苦,也不会去做贼,做违法犯罪的事!

    看到儿子又昏死过去,老太太吓坏了,颤巍巍扑到赵仁琦身上,嚎啕大哭,边哭边说道:

    “你们这些天杀的——枉穿了这一身官衣虎皮,就这么随便冤枉人!我儿子死了——我非告你们逼死良善不可!”

    老太太哭天喊地,让人心焦……

    胖大海和大金刀不知道赵仁琦有病,被赵仁琦和老太太的样子惊呆了!二人一下子不知所措,愣在那儿了!

    “什么?你说我大哥是贼?我大哥要是被气出个好歹来,老太太有个三长两短——我他马弄死你!”

    起初没在意,什么香炉不香炉的——一个破香炉值当大惊小怪的大早上来找吗?直到看见赵仁琦被气得昏死过去,老太太易明秀痛哭不堪,刘生地才明白——

    敢情,这俩人儿不是什么来问个话,他娘的简直就是拐着弯儿审问嫌疑犯!

    刘生地上去就要掐大金刀的脖子,吓得大金刀赶忙后退。

    王发根也搞明白了,大金刀恰好退到他身旁,他从侧面一下扭住大金刀的胳膊道:

    “小子!你不是叫大金刀吗?今天我大哥要是死了,老太太再有个三长两短,你就等着变成猪头三牲,祭拜亡灵吧!”贼亮的黑眼珠发出吃人的光。

    大金刀疼得“嗷嗷”直叫,还嘴硬道:

    “你敢袭警?快放开我;要不然,有你好看!”说完,拿眼瞅胖大海,希望他来救他。

    “别动——信不信我弄死你!”胖大海刚想动弹,却被刘生地伸出的右臂锁住喉咙。

    “咳咳咳……”刘生地用力过猛,搞得胖大海几乎喘不过气来,憋得脸通红,好不容易透出口气,不住地咳,边咳边解释道:

    “误会了!我不是那个意思!”

    “我不管你什么意思——今天我大哥的事儿,你们俩得有个交代;否则,谁也别想全活着走出这个院子!”

    刘生地边说边把锁住胖大海的右臂扼紧上抬,弄得胖大海讨扰不已:

    “轻点儿!轻点儿——憋死了快!咳咳咳……”

    “憋死你!死胖子!让你玩儿世故——把自己玩儿死了吧快!”

    大金刀看着胖大海被刘生地折磨,半点儿同情也没有,反而在心里幸灾乐祸……

    “住手!”

    就在局面将要失控之时,卧室门口传来一声断喝,接着赵青皮、狼毒和密陀僧走了进来。

    原来,王发根到门口迎胖大海和大金刀进屋,多了个心眼儿,故意走在后面,给狼毒打电话小声说了赵仁琦这儿的情况。

    狼毒不敢怠慢,赶紧一面电话通知密陀僧,一面飞奔赵青皮家喊人。

    谁知赵青皮已经听人说胖大海和大金刀去找赵仁琦了,正要出门到他家去看看,狼毒就来了;

    听狼毒转述王发根跟他说的关于赵仁琦的病情后,赵青皮老人着急地让狼毒先给木贼打个电话,让他不管有多大的事都要放下,先去救人。

    然后,狼毒、赵青皮二人到赵仁琦家门口等密陀僧。

    就这样,三个人在赵仁琦家门口会合后,急急赶到赵仁琦的卧室,看见刘生地和王发根正在与胖大海和大金刀搞得剑拔弩张,赵青皮老人高声断喝一声,三个人就进到里面了。

    “老人家!快让他们松手——他们误会了!”

    可是看到救星了,胖大海忙不迭地说——因为昨天的事情,他知道赵青皮不是戳事儿的主,赶紧求救。

    见自己人又来了仨,刘生地和王发根更用劲儿了;胖大海和大金刀止不住呲牙咧嘴,又大呼小叫起来,拿眼神儿直瞅赵青皮求救。

    “你们俩还不松手——他们也是出公差,不要难为他们;有事可以好好说,动手就不对了!”赵青皮厉声道。

    见长辈发话,刘生地和王发根不情愿地松开手,临了还没忘又推搡了胖大海和大金刀一下。

    “到外屋说!让病人和老人安静会儿!” 赵青皮老人冲众人沉声道。

    卧室地方不大,一下子进来这么多人,太拥挤了;所有人都跟着赵青皮来到外屋各找椅子凳子坐下。

    卧室就剩下躺在床上依然昏睡不醒的赵仁琦,和伏在儿子身上仍抽泣不止的老太太易明秀。

    “你们两个后生——都快五十的人了吧?怎么这么不懂事?仁琦都病成那样儿了,不赶快救人,你们竟还有心思跟警察过不去——继续闯祸!仁琦还是不是你们大哥?”

    刚一坐下,赵青皮老人就指着刘生地和王发根二人一阵训斥!

    二人一惊:对呀!救大哥要紧那!二人狠狠瞪了一眼胖大海和大金刀,刘生地开口征询老人的意见道:

    “老叔!您说——我们是把我哥送镇卫生院,还是叫木贼过来先看看?”

    “回头再跟你俩算账!”王发根又瞪了一眼胖大海和大金刀。

    胖大海和大金刀被刘生地和王发根瞪得发毛,心里也一惊:

    什么?赵仁琦真病了?这下麻烦了——要是赵仁琦真有个万一,他们二人恐怕也要受牵连。

    胖大海和大金刀二人吓得不敢多言,一脸苦相地呆坐着。

    “等吧——木贼快来了!怎么说你们好呢——不懂事的后生!”赵青皮没好气地说道。

    众人的脸都扭向门口,眼巴巴地盯着那儿,期盼那个木贼早一点儿出现……

    “仁琦哥怎么样了?”

    不大一会儿,一个五短身材,一脸古板的中年男子边说边走了进来。

    “木贼来了!”

    看见来人进屋,赵青皮率先出声,且离座站起表示迎接;众人也跟着赵青皮站了起来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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